当前位置: 百灵 >> 百灵的种类 >> 故事男神打篮球只喝她的水,她心动主动壁咚
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1
“欸,你们听说了吗?”
下午5点到6点半是礁城一中学生的晚饭时间,亦是他们的八卦时间,即便才开学一周这也是不变的。
三五个围作一团,边吃边与小伙伴们分享各自所知的最新趣事。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但似乎发生了一件不算小的事。
姜陶从食堂过来的一路都听见有人在讨论,“九中”、“北门”、“林霸王”、“大佬”等字眼依稀从耳边掠过。
尽管听得一头雾水,但她也没太在意,因为——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急死个人。”
果不其然,教室里崔锦灵那个小八卦精一张小嘴正不停叭叭叭呢。
“今天下午,九中的某位大佬把霸王给打了!就在北门门口。”
崔锦灵话音刚落,周围一圈人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几声“卧槽”螺旋式响起。
霸王,应该是指那个长得五大三粗,整天不学无术,不仅抽烟逃课,医院过的,高三混子。
姜陶曾在学校食堂见过他几面,是个狼人!
而这样一个学校里轻易没人敢招惹的人,转头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且还没什么还手之力,九中那位得是狼人中的狼人啊。
崔锦灵:“就见大佬一个勾拳一个肘击,最后反手一个利落的过肩摔,身高体壮的林霸王就被他直接掐脖子摁地上了。”
她又道:“那身姿,那气势,真尼玛又帅又吓人!”
体委捧场:“恐怖如斯?!”
崔锦灵回:“恐怖如斯!”
语罢崔锦灵还故作唏嘘地摇头,而后凑近她身旁做英语完形填空的姜陶。
“桃子,给点儿反应。”
姜陶在题号前写下一个“C”:“哇哦。”
崔锦灵:“……”
“敢不敢敷衍得再含糊点?!”
应同桌要求,姜陶正经了些:“那你可知道那位大佬姓甚名谁?”
崔锦灵难得沉默片刻,“……大佬的名讳岂是我等宵小可以轻易得知的。”
姜陶勾起唇角,歪了歪头,“也就是不知道咯,那你说个毛线球球。”
崔锦灵不服,连忙找补:“我是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我知道他右眉眉骨上有一颗眉钉!”
“而且据说他猿臂熊腰,浑身肌肉虬结,面目也煞是凶狠吓人。”
“这次揍人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而出名是一年前,在炸街上一挑四后又一挑九。”
炸街原叫天润街,但由于小混混爱在那儿聚集活动,又经常发生打架斗殴事件,少有安稳平静的时期,故被人戏称炸街。
在那里生事打架的都不是善茬,而那位最后却能从那儿站着出来,尽管知道崔锦灵的话只能听五分,姜陶也忍不住暗自咋舌,确实是位煞神啊。
热火的讨论在上课铃响后戛然而止,这些笑谈八卦也很快被姜陶抛诸脑后,倒是另一件事在她心头反复翻滚——
她换了住处,与人合租,听说她的室友也是高中生。
今晚就要住进去,不知道室友人怎么样,好不好相处。姜陶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在微凉舒缓的清风中悠悠地想。
2
姜陶家住邻市,高中考到省会这所重点高中,离家太远便办了住校。
一中的宿舍环境很好,六人间,干净敞亮,几位室友也都是好相处的,唯一令她头疼的是从小伴着她的神经衰弱。
一开始影响不大,后来随着学业压力的增大而愈加明显,在接连两次影响到她的成绩后,她爹妈就在校外给她找了这么个住处。
昨天趁周末她搬东西过来,没见着那位室友,只是看着干净整洁的客厅以及阳台上生机洋溢的几盆绿植,在心中给她那位未曾谋面的室友打了个九分,多一分怕他骄傲。
姜陶紧张了大半个晚上,结果开门入目是一片漆黑,她下意识松了口气。
片刻后她在客厅坐下,边写作业边等室友回来,想着等会儿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刚解完一道数学大题,门口便传来开门的声音,姜陶有些紧张无措地站起来,盯着那扇即将被拉开的红漆木门。
推门而入的人身材瘦高,剃着板寸,露出来的五官俊朗,左侧眉骨上有颗小东西泛着淡淡的银色光泽,一双锐利有神的眼睛瞬间锁定客厅的姜陶,将她直直钉在原地。
姜陶看着那人右边脸颊上突兀的青紫,纯白校服上的两个模糊脚印,以及握着书包肩带的那只手背上的血色,一句“你好”哽在喉咙怎么也出不来。
那人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视线,面无表情地换鞋,拎着书包进了最里头的房间,期间半个眼神也没给立在客厅的姜陶。
姜陶从小接触的人都是和善的、乖巧的、开朗大方的,见过与她气场最不合的人是高三的林霸王,而刚刚那人传递给她的是极强的违和感与直白的恐惧,是被猛虎盯上的感觉。
姜陶捂着小心脏,迅速收拾了书本逃回房间,心中疯狂叫嚣:搬走!必须搬走!明天就搬!
她正准备发信息问她妈怎么租了这么个房子,房门就被敲响。
如果姜陶是猫的话,此时她的毛已经全部炸开竖起来了。
“有、有什么事吗?”她谨慎地靠在门边,没有开门。
“开门。”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姜陶心里一跳,小心翼翼地开了个门缝,抬头对上一双棕黑色的眼眸,费了牛劲儿才抑制住体内那股关门的冲动。
那人没多废话,只塞给她一张纸。
“违反一条,你就滚。”转头走了。
姜陶看着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打头是字体略大的“住房守则”。
铺了大半页的手写体,字迹工整而有个性,横竖撇捺间透着一股锋利干净。
漂亮的字迹削减了两分姜陶心中的畏惧,令她一个没忍住蹬鼻子上脸:“那可以养鱼吗?”
守则第一条明晃晃写着不能养宠物,鱼也算宠物,虽然被她养在房间也碍不着谁,但万一呢?
那人在关门前留下两个字:“可以。”
姜陶关上门在书桌前坐下,拈着纸张的指尖轻巧落在房主二字上。
“祁鸣玉。”轻声念出页尾的签名,“还挺好听的。”
她松开那张纸,慢慢放软身子趴到桌上,手指隔着玻璃轻点在缸里转悠的三条银白小鱼:“你们可以留下啦。”
或许她也可以留下,毕竟开学一周后还能在她学校附近找到租房,她爸妈也不容易。
最后,姜陶决定暂且住下来,主要是不想让她爸妈操心折腾,绝对不是觉得新室友不算太危险。
3
住下来后,姜陶一贯和她的房主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直到那天后,才慢慢有了交集。
十六七岁的少女和雨后澄澈明净的天空很像,潜藏的心事如同雨水泡过的柔云一般纯洁、简单,不外乎是学习、闺蜜和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
今天,柔柔软软的姜陶是团被墨水浸过的云朵,有一点点伤心难过。
“桃儿……”崔锦灵是唯一的知情人,她看了看最后一排那对亲密无间的男女,又将视线落回一直沉默刷题的姜陶身上,欲言又止。
“我没事,真的。”
她确实没事,不过是默默喜欢的人和别人官宣了,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恋爱惨淡收场,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学校的时候姜陶始终维持平静,直到晚自习回家,从大道拐进小巷,当人流逐渐稀疏之后,强抑的悲伤才慢慢冒头,在黑夜里如暗潮般从眼眶中涌出。
直到视线模糊到无法看清前路,直到双腿再也跨不出半步,她才慢慢靠着墙边蹲下来,将头埋入膝盖,细细地哭出声。
明明他们之前那么好,窝在被子里聊到深夜,无话不谈,他给她带早饭,跟她说晚安,让她去看他打篮球,让她帮忙修改演讲稿。
她以为他们是心照不宣,结果在人家眼里只是朋友,想来今年十大笑话便是她了。
越回想越心伤,姜陶哭得忘我,没注意到有轻巧的脚步声从身边经过又折回,直到一包纸巾扔进怀里,她才惊恐地回神,抬头却只模糊看见一个瘦高的背影。
“听说这一带最近有流氓出没,你确定要一直待在这里?”
低沉的嗓音在黑夜里如同一阵冷风吹过,撩得姜陶心头一凛,也顾不得伤心,连忙起身跟在祁鸣玉身后。
“谢谢酷哥。”
姜陶:!!!
夭寿,她怎么把外号叫出来了!
酷哥是姜陶给新室友取的外号,就头一晚的观察,她认定这哥们儿属于人狠话不多那挂,他不酷谁酷?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还没熟到叫外号的程度呀!
念及此,姜陶卒,享年十六。
姜陶都已经在心中丈量明年的今日她的坟头草该有多高了,前面的人却只是顿了顿,没作其他反应。
见此,她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也是,根据这半个月为数不多的接触,她发现酷哥冷是冷了点,但人还不错。
晚上她回来时,门口会亮着一盏小灯,而相应地,酷哥的房门底下会泄出一线灯光;早上会看见他弯腰在阳台上给那几盆绿植浇水,晨光里那张侧脸细致而柔和。
还有今晚扔到怀里的纸巾和那句有些漠然的善意提醒,姜陶踩着酷哥月光下的影子,心里嘀咕,这大概是酷哥藏在冷漠面具下为数不多的柔软与温柔吧。
4
开学一个多月,第一次月考终于落到头上。
老师宣布得突然,时间紧促得很,总是充满轻松与期待的周五也变得凝重。
晚上十点,教室的人仍有不少,或是摇头晃脑地背书,或是埋头沉浸式刷题。
“桃子,走了啊。”崔锦灵推了推姜陶,“别学了大佬,再学封神了!”
姜·年级第一·陶:“嗯。”继续奋笔疾书。
又过了一个小时,教室里只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姜陶伸了伸懒腰,收拾东西回家。
路上她戴着耳机听英语短文,没太注意周遭的环境。
直到经过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原本倚着车窗抽烟的男人突然朝她出手,锁住喉咙又捂住她的嘴,使劲把她往车上拖。
期间她惊恐地挣扎,被那人扇了两个巴掌,力气骤然有些流失。
“快点的,老罗你还能不能行了?”破锣般的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从前座传来,姜陶心中的惊惧与绝望一度到达顶点。
团伙作案,且是惯犯!
或许是她不停的挣扎惹得老罗不耐烦,他抓着她凌乱的马尾狠狠地往车门上撞了两下。
在数处剧痛中,姜陶渐渐停止挣扎,晕晕沉沉间眼睁睁看着车门被人一点点关闭。
可在最后一丝光亮消散之前,车门又“唰”地被拉开。
下一秒,一个瘦高的身影站在门前,左侧眉骨上那颗圆润的眉钉,在柔和的月光下闪烁着银白的光芒。
关于后来的事情,姜陶的记忆非常模糊,再等她清醒过来时,她正坐在警察局里做笔录。
从一旁安抚她的女警口中得知,抓她的两人是人口贩子,专盯她这种年纪不算大的孩子,在她之前已经有六个孩子被抓走。
姜陶心有余悸。
从警察局里出来已是凌晨两点,微凉的风带着夜半的湿气,施施然拂过脸颊,上下牙关不经意就碰到一起。
姜陶强自咬紧牙,克制住那股颤栗,一步一个台阶,走到祁鸣玉跟前:“谢谢你,祁鸣玉。”
沉默在黑夜里蔓延三秒,低沉的嗓音响起:“不叫酷哥了?”
姜陶错愕抬头,对上一双沉寂无澜的眼眸,翩翩绯色慢慢爬上双颊,又蔓延至耳尖。
而后头顶被轻轻点了两下:“走吧。”
低沉的嗓音在清透的月光下,难掩失真般的温柔。
5
同样的夕阳西下,同样的八卦时间,同样的一张小嘴叭叭叭。
“就上次为爱挺身、拳打林霸王的那位酷哥,你们还记得吧,听说他对象又换人了......”
酷哥二字从崔锦灵嘴里蹦出,姜陶条件反射地心里一跳。
那晚回去后,姜陶的脸实在红肿得厉害,祁鸣玉去厨房给她拿了冰棍敷脸,又拿出医药箱给她上药。
一个月前的青紫早已消失无踪,祁鸣玉的脸上白皙干净,凑近了能看见细小透明的绒毛。
尽管相处一月有余,但碍于祁鸣玉第一晚积威犹存,姜陶从未像此刻这样细致地打量过他。
他的嘴唇带点自然上扬,不过平常总是抿着;鼻翼右侧有一颗小棕痣,很有辨识度;眼睛是琥珀色的,眼下有浅浅的卧蚕,有点可爱;眉毛是浓黑的,左边还有一颗张扬而有个性的眉钉。
“你怎么会想到去打这个?”情不自禁拿手去碰,祁鸣玉皱着眉偏头躲开。
姜陶手一转摸上自己的头,但仍然尬到脚趾抠穿地心。
让你手贱,让你手贱!
本以为不会被回答,可收拾药箱的时候祁鸣玉却突然出声。
“打架被人划断眉了,我妈说不好,我就弄了这个遮一遮。”
姜陶:“……啊这。”比之断眉,弄这阿姨不会更想把腿给你打折吗?
礼尚往来,在祁鸣玉的肚子猝不及防叫起来时,姜陶没有笑他,还给他煮了碗面,加两个煎蛋那种。
一晚有惊无险地过去,两人相安无事,但总有什么东西已悄然改变。
在崔锦灵扒完大佬不知真假的风流韵事后,体委同桌感叹:“啧啧啧,果然酷帅的男人就没有不花心的。”
崔锦灵点头赞同,又淫笑道:“虽然我唾弃他的品行,但不妨碍我馋他身子。”
“哦对了!”崔锦灵推了推走神的姜陶,“告诉你啊,我百灵鸟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大佬名儿我给打听来了!”
姜陶看她一脸傲娇的小表情,绷着没笑给她做捧哏:“哦?”
崔锦灵反应特快:“诶。”
“叫什么名儿啊?”
“嘿,那您可听好了!”
“嗯,洗耳恭听。”
崔锦灵特意清了清嗓子,道:“祁、鸣、玉。”
姜陶顿了一秒:“祁什么玉?”
“人叫祁鸣玉。”
“什么鸣玉?”
崔锦灵火了,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祁寒暑雨的祁,鸣野食苹的鸣,金风玉露的玉!”
姜陶傻了,真傻了。
这同名同姓吧?
可,九中学生,身高腿长,会打架,还他妈都有眉钉,难道还能是同名同姓、同心同德的双胞胎兄弟吗?!
姜陶深吸一口气,赶在崔锦灵说话的前一秒将话摁回她肚子里:“别说话,我想静静。”
所以,每天跟她住一个屋檐下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九中校霸?
每晚给她留灯、早上给花浇水的人其实一拳一个林霸王?
姜陶极慢极慢地倒吸一口凉气。
她花了一晚上时间做心理建设,可在校门口见到祁鸣玉的那一刻,还是瞬间全线崩塌——她一时还是无法接受她租了九中扛把子的房子并和他成为室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