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

我与美女胡蝶的青春舞事

发布时间:2023/6/6 13:33:07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我在某县级石油公司机关办公室工作,和胡蝶美女共事。

主任不到四十岁,浓眉大眼,一表人才,说话像播音员一样好听。

主任总是西装革履,步伐稳重。

他对我和胡蝶都很不错,和颜悦色,我俩谁过生日他都要送点小礼物,天凉会叮嘱我们加衣,分配任务公平合理。

办公室工作效率高。有时候合力对付一件事,有时候各做各的事。所以三人共事一团和气。

一个夏天的下午,主任发话了,晚上请我和胡蝶去跳舞。

我们仨都住在机关大院里,我住临杨公堤的楼房,二楼,他俩都住院子里面的另一栋楼,一东一西。

那时候市场上还没有手机,挂在屁股上的“BB机”也没有面世。

那天我到食堂吃过晚饭,就跑到胡蝶家楼下站定,喊胡蝶下来,胡蝶住四楼,很快就下来了,燕子一般。

没有等主任会合,我俩先去了文化宫舞厅,站在售票处等。

几分钟后主任就赶来了。

主任换了一件白衬衫,头发亮亮的,上了摩丝。

舞池很大,舞厅人多。有的坐在边上喝茶吃点心,有的在舞池中央跳舞,有的站着聊天。舞曲一支接一支不停地播放,有时节奏慢,有时节奏快,有时节奏疯狂。

有两个女人共舞的,更多的是一男一女共舞。

主任兴致很高,有时候和我跳,有时候和胡蝶跳。

一曲伦巴舞,主任正和蝴蝶牵手轻舞时,主任夫人进来了。

夫人微胖,富态相。她满面怒火,一个箭步冲过去,伸出右手,一个巴掌朝胡蝶脸上扇过去,几乎是咆哮:“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精,勾引老娘的男人。”主任使劲拉住了夫人低声劝,胡蝶趁机往舞厅的出口处跑。

我吓得跟在胡蝶后面一起开溜,下楼时我一步踏空,险些摔倒,一路唉哟唉哟直叫唤。

没有叫车,我们是跑回去的。跑得飞快,就像两只被猎狗追赶的兔子。

第二天上班时,我偷偷窜到财务室悄悄讲给青青听,青青快笑死:“主任就是正在和你跳舞,他夫人也不会打你的。哈哈,你真是个傻瓜,你当了电灯泡都不知道。你们三个人一起上班的,办公桌都挨着,你就一点都没有看出来?”我如梦初醒。

正说着呢,办公楼后面的家属楼传来河东狮吼。咦,大早上的,谁跟谁闹不和了?我们从窗口探头往后一看,住六楼的主任夫人抱着电视机来到阳台上,毫不犹豫地把电视机给扔下来了,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一块陨石,“咚”的一声巨响像地震一样可怕。要是下面正好走过一个人,准得被砸死。

那个上午,主任没有上班。

胡蝶稍微迟到了一会。来到办公室,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还笑盈盈地跟我说:“幸好主任当时没有跟你跳舞,不然挨打的可就是你啦,那个女人是个疯子,疯子。”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地附和她的说法。

后来,三人再相处,依然如故。我心里虽然已经明白了某件事,却并没有产生偷窥的想法。

又过了两个月,秋天来了,胡蝶又一次约我到文化宫舞厅跳舞。

这一次,我们没有约主任。

舞场里,一个长得像明星陈宝国的帅哥走过来,先约我跳。我起身的时候,看见“陈宝国”朝坐在圈椅上的胡蝶看了一眼,胡蝶也朝他笑了笑。

帅哥穿着夹克衫,气度翩翩。

帅哥知道我和胡蝶是一起的,他说待会用摩托车送我俩回公司。

我喜欢跳慢四、伦巴,还有水兵舞。舞场中时不时有陌生男子约舞,我有时应约,有时拒绝。

“陈宝国”去约胡蝶跳。他们跳的是快三,你进我退,步伐谐调。正转得飞快之时,突然从门口检票处冲进来一个穿黑连衣裙的年轻女人,跑过去就朝胡蝶脸上啪啪地甩了两记耳光,干脆响亮,像炸鞭炮一样。

周围的舞者都懵住了,停下来看热闹。

我的妈耶,为什么次次挨打的都是胡蝶?

是我不够漂亮,对有夫之妇不构成威胁,还是胡蝶本身就是一只花蝴蝶?

后来,我再也不敢接受胡蝶的邀约去跳舞了。她第二次挨打了和我一起坐摩的回公司,一路上,她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唱起了《何必西天万里遥》。我却吓得不轻,抱着双肩筛糖似的发抖。

胡蝶长得太漂亮了。一米六三的个子,身材匀称健美,白白的肤色,齐耳短发,大眼睛小嘴巴。爱笑,迷死人的笑容,笑起来左脸上有个好看的小酒窝。

她不仅漂亮,还有才。一手遒劲的书法,一副百灵鸟般的歌喉。在办公室工作,文笔相当好(第一次派出参加省骨干通讯员采风活动的是她不是我。后来是我,因为她已经离开)。

她性格爽朗,会喝白酒,敢和一桌男人划拳斗酒。

这样的女孩子,是个男人都会喜欢。我有个师范好友一表人才,有一次,他和几个师范好友到我办公室来玩,见过胡蝶之后,便找机会给我说好话,要我把胡蝶介绍给他做女朋友。但胡蝶没有答应,嫌我这好友是农村读书出来的家里太穷(我这同学现在是一个官员)。

没有见她正儿八经地谈个男朋友,我问过,她说她的条件很高,男朋友个子起码得一米八,长得要帅,家里得很有钱。

胡蝶家很穷,父亲是石油公司退休职工,妈妈没有工作,夫妻俩生育了六个孩子,胡蝶是老三。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胡蝶的着装却时尚,衬托出她的优雅和干练。

跟胡蝶纠缠的男性几乎都是有夫之妇,而且是有钱的有夫之妇。

有一次,下面某乡镇的大款Z(拥有私人加油站两座,但那时还没有土豪之说)来办公室问油价走势,胡蝶见他进门,赶紧招呼他坐下,又忙着给他倒茶。

等Z坐下了,胡蝶笑嘻嘻地说:“帅哥好久不见,妹妹我最近没有钱花了,能不能借给我两百元钱用用?”Z连忙从西服内口袋掏出两张蓝色的百元大钞(当时票面的确是蓝色的)递给她说:“拿去用,不用还。”

我一看还有这种好事,也跟着说:“帅哥,给我也借两百元吧。”Z立即掏出两张蓝色的百元大钞递给我,也对我说同样的话。

我和胡蝶都竖起大拇指,连夸Z有钱真大方。

后来我把这事讲给打印室的竹子听,竹子笑得直戳我的脑门子:“你这个傻瓜有傻福呢,Z快被胡蝶给迷死了,是找机会来看胡蝶呢,你不躲开还在一旁跟着要钱。你就没听说Z和胡蝶之间的一些事?”

我真不知道。

中石化集团最早的一次减员分流在年,第一批买断工龄离开公司的人中就有胡蝶。她面带笑容,果断签字离开。听她妹妹说,她后来去了青岛,和一个军官结婚生子。

年,公司第四次实施减员分流时,我倒是想起了胡蝶的果敢。综合办设了一个主任岗,我和茜茜姐两人竞争。如果竞争输了,公司也留一个办事员岗,不过身份不再是正式工,而是合同工。

茜茜姐高中文凭,当时四十多岁,儿子刚考上大学。我不争,直接签字,把正式岗留给了茜茜姐,也不要那个合同岗。我想,我的勇气离不开与胡蝶的多年相处。我倒学会了她的洒脱:三十出头正值芳华,当年师范学校红得发紫的我,应当可以东山再起。

后来,我工作过好几所学校,最终来到现在的学校,学校里一个在社会上有名气的书法老师正好是茜茜姐的哥哥。跟这位书法老师再聊起石油公司减员分流的事,我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做对了,这样的结果,对茜茜姐好,对我也好,各求所求。

却再也没有见过胡蝶,现在想起她来,觉得自己当初好单纯,一样的花季年龄,她当时如此玩得开,我却像个懵懵懂懂的中学女生。

我最佩服的就是她的厚脸皮,挨打了居然屁事没有,照常像只快乐的蝴蝶。她这厚脸皮也迁移给了我,我后来重新回到教育战线当老师,在职场、亲友圈和家长圈里也有过受欺负和挨批评的时候,当时心里也许有点难受,但过后就啥事没有了。

和一个人相处久了,有些性格和行事风格真的可以相互渗透。胡蝶对我的影响大多是积极的,起码我不会得抑郁症。

有些人个性特殊,你不能用单纯的“好”或者“坏”来评价TA,生活有底色,如果底色暗一些的,要想办法亮一点,这很正常,那么老天爷自然会赋予TA一些异禀。

我是欣赏胡蝶的,每当想起与她的舞事就会笑得不能自持。

她就像一只花蝴蝶,有时飞过我的梦境,会用粉翅拍醒我——我俩重临青春的河岸,看见如花的倒影。

作者李祥红,湖北省作协会员。

文中图片来源于网络

愿你喜欢上我的文字



转载请注明:http://www.aideyishus.com/lkjg/4966.html
------分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