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百灵 >> 百灵的形状 >> 横笛闻声不见人,清名还映天山雪,小记清代
骆驼聊新疆,就是不一样。
新疆地域辽阔,南北跨度大,境内既有山川起伏之雄奇,也有瀚海草原绵延之广大,胡桐与白杨林立,风沙与古城共舞。这里本是诗歌生长的沃土,但在清朝收复新疆之前,这里文学之花曾一度枯萎。当时新疆境内不同势力纷争不断,各族人民疲于奔命无暇文学创作,短暂的平静之下,各种披着伪善外衣的教派,又把僵化教条的教义,变为束缚精神的枷锁,使新疆的文学事业不断萎靡。
清朝收复新疆后,人民的生活相对稳定,各种束缚也慢慢结开,在祖国的西域边陲,诗歌的花朵再次绽放,其中最芬芳的要数赫尔克提,翟黎里,诺比德三人。他们三人是当时文人中的佼佼者,并称为十八世纪维吾尔抒情诗的三驾马车。
赫尔克提是穆罕默德·伊明·霍加木·库里的笔名,意思是“衣衫褴褛之人”。他出生于明朝末年,曾接受过有限的教育,后来因为家境等原因,辍学打工为生,。长期底层的生活,让他看到了很多光鲜背后的黑暗,他人微势孤,并无力改变什么,但是他对于美好生活仍有很多期许。他以诗歌自娱,用虚幻的美好来摆脱眼前的桎梏。
他的长篇叙事抒情诗《劳动与爱情》(亦称《苦爱相依》),用拟人的手法,描写了“玫瑰”和“百灵”曲折的爱情,“玫瑰”和“百灵”通过“晨风”的牵针引线,最终有情人终成眷侣。诗歌简单明了,用词委婉动人,赫尔克提把自己痛恨黑暗,向往光明的心理,通过简单的爱情故事,表达的淋漓尽致。他的出现,为新疆诗歌的复生,开了一个好头,但因为当时新疆初定,他的心里还有诸多顾忌,所以诗歌相对局促。
而翟黎里相比赫尔克提的含蓄,则显得更加奔放,这与他的经历有很大关系。他出生于新疆莎车,自幼家境贫寒,受周围人影响,他曾投身于清规戒律中,苦行修身多年。但他不光没有得到解脱,反而发现了凌驾于戒律之上的龌龊,这使他感到愤怒,他愤然离开家乡,在外游历四十年,饱尝风霜后,他洞悉了世事,知道如果只是沉浸于虚幻,到头来终会一无所得,他的诗歌像雷鸣电闪,振聋发聩。
他的《漫游记》、《四十圣徒传》、《霍加穆罕默德·谢里夫传》等叙事长诗,一改当时诗歌的温婉,如尖刀利刃,直击当时封建教派,让很多教派中人既忧且惊,视翟黎里为大敌,恨不除之而后快,但翟黎里面对威胁,丝毫不为所动“你们别以为狂人翟黎里在今世没有留下后代,我死后看吧,我的每首诗都将等于一个男儿。”
相对于赫尔克提和翟黎里,诺比德的经历相对神秘,他的出生地至今有“和田说”和“莎车说”两种。而他的来历更具传说,有专家曾经论证,他可能是当时叶儿羌汗国的王子。他的诗相比赫尔克提的温婉,赫尔克提的尖锐,则显得更加华丽,他曾经出身福贵,后来背井离乡,也曾尝尽人间苦楚,他的诗歌虽然也有映射当时社会的内涵,但更多的时候他更专注于诗歌的本身,愿意用更多的叙述方式,更多的辞藻,去完善自己的作品,他的传世之作不算多,但篇篇几乎都是精品。
他们三人虽然风格不同,写作的出发点不同,但相同的是,他们的作品在当时如同一阵清风,把腐朽已久的陈规固执,一吹而散,为新疆的文化百草园中,注入了新的活力,对整个新疆的文化复苏的作用,比其诗歌本身更具意义。最后骆驼做首小诗以示纪念:骆驼尚照古时月,古人已随西风折,横笛闻声不见人,清名还映天山雪。”